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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是我的他


对于女人而言,男人只有第一个和无数个;爱情也是,只有第一段和无数段。人是善于遗忘的动物,只有第一次才会让人记忆深刻。即使过了很久,即使带着恨,仍会像一个钉子,死死扎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
所以,我是真的爱他,全心全意的爱他,倾尽所有的爱他,无惧流言蜚语的爱他。
只可惜当时的我,一门心思只想牢牢占有,却忘了抓的越紧,失去的越快。这么浅显的道理,我居然等到这段感情消失殆尽时才明白。
多可笑!
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每一个越界的人的惩罚。
在酒店吃早餐的时候,峰哥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。
大多是公司的事,因为他接电话时,会态度诚恳的向对方解释:
“不好意思,昨晚手机没电了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,我回公司后马上处理……”
唯独唱着《爱如潮水》的电话响起时,他没有接,表情复杂,直直的盯着手机屏幕,一言不发,只是不断搅动面前的咖啡。
我知道是她的电话,他应该也猜到我知道。
继续安静的吃着早餐,假装若无其事,他应该会喜欢我懂事的样子。
因为这是男人最想要保护的样子。
终于,峰哥还是拿着手机站起来,没有给我理由,而是直接快步走去拐角处接电话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放下刀叉,心中并没有太大波澜。莫名肯定,这局我不会输。
只是好想知道,他会如何解释。昨晚喝多了?通宵了?还是陪着另一个她了?
很简单,沉默就可以。
女人都是这样,虽然心中早有答案,但只要这个残忍的结果,不是从她在乎的他口中,毫无遮掩的说出来,就可以找一千个一万理由麻痹自己,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,一如既往的爱他。
所以,婚姻到底带给了女人什么?是自我麻痹吗?是自欺欺人吗?是失去自我吗?
还是时刻提醒自己有多愚蠢,有多懦弱?
过了好一会儿,峰哥才回来,眼睛有些红,情绪有些激动,重重的把手机砸在餐桌上。过大的动静引来了隔壁桌的目光,早上精心打理好的发型,些许乱了。
看来刚才的通话并不愉快,甚至说,很糟糕。
我拍拍他的手臂,轻声安慰道:“快吃吧,吃完回广州,别让家人担心”。
峰哥一脸内疚的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歉意,虽然是他最想听到的话。这样虚伪的表情在后来的日子里,我时常看到,只是没忍心拆穿。
男人,明知处理不好各种复杂的关系,却任性的贪得无厌,什么都想要。和这个说着我爱你,和那个说着舍不得,以为自己可以完美无瑕处理一切,却终究改变不了几败俱伤的悲惨结局。
他更不会在意,这伤害,在她的心中一留就是一辈子。
“公司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,可能得多待几天。这样吧,房间我包下来,你安心住这,忙完马上过来陪你。”
峰哥隐忍着开口。
“不用,我还是回宾馆吧,房费我都交了。再说,还有罗姐可以陪着聊聊天,放心吧!”
我甜甜的说着,语气平和,应该听不出任何不悦。
他迟疑了一会,显然这个回答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。看我如此坚定,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反驳理由,只好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,塞到我手中:
“没有密码,等我回来。”
我没有拒绝,这是我应得的,也是给自己的交代。
我放弃了自己的尊严,选择成为他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,一个可以随意标价的附属品,又或者说,是人人唾弃的第三者,这就是我用20年的努力换来的。
可是,这又怎样呢?复杂的三角关系里,不被爱的那个,才最悲哀,才是失败者吧!
陪着我回房间收拾东西,峰哥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,满怀心事。我走过去,从后面抱住他,轻轻的说:
“下回见面的时候,无名指上别戴着戒指,好吗?”
他转过身,很认真的看着我,用一种承诺的语气回答我:
“放心吧,不会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似乎明白了什么,转过身低头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,算是安抚。我垫起脚尖,第一次积极的回应着,是在争取,更像是在向他心中的她挑衅。
峰哥接收到了我散发的讯息,内心的欲望再次被点燃,不断膨胀,直至爆发,用力扯开我的衣服,靠着墙的背部在激烈的撞击中,很疼。直到在手机铃声一阵又一阵的催促声中,才恋恋不舍分开。
想起读书时,我很喜欢舞台剧,特别是那些王子和公主狠狠幸福的剧目。可惜家里穷,租不起奢华服装,即使我是最合适的主角人选,却也只能在角落演着可有可无的小角色。看着胖丫狼狈的在舞台中间起舞,动作笨拙,僵硬,和他搭配的男生频频出错,观看的同学窃窃私语,但仍是她,只因她的父亲承包了学校食堂。
可是,戏份少那又怎么样?只要演的用心,演的尽力,谢幕时站在C位、手上鲜花最多的那个人,永远是我。
相信在这段牵扯的感情里,我也会是真正胜利的那一个。
后来小谷问过我,为什么不找一个单身的优秀男士,不争不抢,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?我也想,可我有时间,有机会吗?在深圳生活的每一天,对我都是挑战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,不知道明晚又得搬去哪里,也不知道母亲的一个电话,又向我提出了怎样过分的要求,让我得不到片刻喘息。世界很大,但是能容纳我的地方却很小,很小。
峰哥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,在最合适的时间里,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我不是傻子,会什么要放弃近在咫尺的捷径?
临近中午时分,峰哥才把我送回宾馆门口,便匆匆走了。
目送着峰哥的车子开远,转身进了宾馆,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。
这,又怎么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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